俗语作为文学作品中常见的语言形式,具有很高的语言学价值。尤其在中国文学集大成之作的《红楼梦》中,俗语以各种各样的形式遍布于每一个章节中。《红楼梦》东渡日本一百多年来,日本学者对于《红楼梦》的研究从未中断过,期间也诞生了多个版本的《红楼梦》日译本。其中松枝茂夫及伊藤漱平的《红楼梦》全译本在中日两国的红学研究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其作者二人亦师亦友的关系也使得两个译本中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固本文通过分析两个译本对于俗语的翻译探讨俗语日译的难点的同时,也多少能够窥探出两个日译本之间存在的或多或少的某种联系。
二、俗语日译
(一)研究对象的确定
古往今来,学界对于俗语的定义一直存在较大的争议。总体来说,主要集中在‘俗语’与‘熟语’的包容界定,以及对于俗语之‘俗’的认识等问题上。广义上认为俗语是是粗俗语的简称,俗语与谚语、成语、歇后语以及惯用语等并列,统称为俗语。狭义上认为俗语根据其具有群众性、具有鲜明的口语性或通俗性以及具有相对的定型性这三个特点,应包括谚语、惯用语及歇后语。本文研究的俗语之‘俗’明确为通俗,因此根据温端政对于俗语的定义,汉语语汇里为群众所创造,并在群众口语中流传、结构相对定型的具有口语性和通俗性的语言单位称为俗语。根据这种认识,俗语首先应包括谚语。除了谚语之外,俗语还应该包括歇后语、惯用语,它们同样具有俗语的性质。
(二)《红楼梦》俗语大致情况
学界对于《红楼梦》俗语的研究论文不在少数,然而对于《红楼梦》俗语的具体统计却不多,笔者找到了三个对于俗语总体及其分类都较为明确的统计数据。
统计一:据统计,《红楼梦》中出现的民间用语共计200余条,其中方言俗语210条,谚语65条,歇后语12条。(梅桐生,1999)
统计二:据统计,《红楼梦》中出现的民间用语共计1089条,其中惯用语863条,谚语198条,歇后语28条。(刘泽权、朱虹,2008)
统计三:据统计,《红楼梦》中出现的俗语共计460条,其中惯用语378条,谚语39条,歇后语43条。(狮艾力,2011)
上述三种对于《红楼梦》中的俗语的统计由于《红楼梦》底本差异,以及对俗语及其各个分类的界定方式上存在较大的差异,故其统计结果也呈现出比较大的差别。笔者以温端政对于俗语及其各个分类的定义为基础,并参照其《汉语俗语大辞典》,以1973年文学出版社《红楼梦》为底本,对《红楼梦》中出现的俗语进行了统计并得到了以下的结果。
统计四:据统计,《红楼梦》中出现的俗语共计361条,其中惯用语192条,谚语139条,歇后语30条。
三、俗语日译之难及其原因
(一)翻译的评价标准
纵观古今国内外各个翻译家及学者提出的翻译理论,无论是严复的“信达雅”,鲁迅提出的“信”和“顺”,林语堂提出的“忠实、通顺和美”,傅雷提出的“神似”还是钱钟书提出的“化境”,乃至奈达提出的“功能对等”,纽马克提出的“文本中心论”等等,原则上都可以归纳为翻译的评价标准具有两个方面的重要作用,其一作为翻译过程的指导原则,其二是作为衡量翻译作品的标准。一般来说,原文本有两个重要指标:一是内容,二是形式。而俗语作为比较特殊的语言形式,往往在音韵上也很讲究,因此在讨论俗语翻译的时候应当在内容和形式之外再加上一条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