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抖音传播京剧取得了较大进展,但是其依然存在着一些问题亟需解决,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京剧账号开通率低,传播覆盖面亟待提升
笔者以“京剧”为关键词在抖音平台上进行了搜索,累计获得相关用户425个,其中机构用户29个,个人用户396个。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目前全国京剧院团数量已逾120家,京剧从业人数超过7000人,那么目前开通抖音账号的机构和个人仅分别占总数的24%和6%,这也意味着大部分京剧院团和从业者尚未入驻抖音平台。在已经开通的京剧抖音账号中,粉丝量上10万的机构和个人都不足10个,大部分账号的管理运营随意,作品发布时间不固定,有的连续多日甚至数月都没有更新。除此,抖音平台具有显著的社交属性,用户在观看视频的同时,能够经过点赞、转发、私信、评论等方式与创作者之间产生互动,这样可以促进社交快客的出现,有效提升用户粘性。但是,京剧抖音无互动、互动少、互动不及时等问题突出,创作者偶尔以调侃的口吻、简单的表情符号回复个别观众的评论,但对观众提出的专业问题不予理睬。久而久之,这样必然降低观众关心和学习京剧的积极性,观众流也将转向互动率更高的视频领域。
(二)账号混乱误导观众认知,碎片化传播诱发媒介洞穴
账号的名称和平台认证是区分京剧传播主体的主要标志,也是获得观众接受和信任的重要依据。但是由于抖音账号认证的管理松散,大量非专业的京剧传播主体充斥着整个平台,导致缺乏京剧认知的普通受众难以判断账号的专业度和公信力,更难以从中获取准确的京剧知识。经笔者统计,当前经过认证的京剧抖音账号仅为30余个,而京剧账号总量有425个,占比不及10%。因为账号的名称允许重复,所以多个用户使用同一名称的现象屡见不鲜,仅仅“京剧院”这一账号名称就有近20个。用户认证机制不健全引发的直接后果是京剧视频的创作质量良莠不齐,加上平台对视频内容的审核不到位,一些对京剧一知半解的用户为了迎合观众猎奇心理、提升自己的受关注度而全然不顾京剧在扮相、唱腔、身段等方面的专业性,对各个剧种张冠李戴,甚至自创唱腔假装京剧,对戏迷的艺术认知造成了严重误导。
此外,按照抖音平台规定,普通用户最多只能上传15秒的视频,想要获得更长视频的权限只能另行申请,并且需要满足一定条件。但是,众多戏迷反应,对京剧艺术来说,15秒时长甚至连一个转音的时间都不够,这种碎片化传播会破坏传统艺术的完整性。这种快餐式的媒介镜像弱化了人们的现实社交,使观众成为被动沉浸在网上感官刺激中的“容器人”,缺乏对京剧艺术的主动感悟和理性思考,更不愿意走出抖音营造的媒介洞穴,在现实中走进剧院欣赏演出。从这个角度来说,抖音对京剧的辐射能力欠佳,尚未实现线上到线下的成功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