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中文句子的逻辑关系一般比较隐秘,当然有时会出现诸如表原因的连词“以”,表选择的“若”,表结果的“所以”等,这类古汉语的虚词很容易辨明语义。介词、连词的省略常常使中医语言短小精悍,句式整齐。但在翻译成英文时就要注意理解原文的信息并进行处理,补充原有语义明显的逻辑关系,这也符合英文重结构、重逻辑的表达特点,更容易被英文读者所接受。
例11:“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译:In shaoyin disease, although there are symptoms and signs of vomiting, abdominal diarrhea and reversal cold of hands and feet, there is still fever, so it will not lead to death. If the pulse is not sensible, moxibustion can be used to heat the acupoints located on shaoyin meridian with seven cones of moxa.
由上两句可见,中医表达实属简洁生动,但是逻辑关系并不明显,翻译成英文时要补充介词、连词等,使句子结构更加清晰,易于理解。
2.1.2指代
同文言文特点类似,中医语言力求语言简洁凝练,多使用诸如“之”、“者”、“其”等代词。翻译时要明确代词所指,是物还是人?是病症还是方药?
例:“太阴为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
译:such a patient 或者this kind of patient
“其人”指的是这类病人。
例12:“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译:Taiyin disease is mainly characterized by abdominal fullness, vomiting, inability to eat, severe diarrhea and frequent abdominal pain. If purgation is used to treat it, it will cause hardness and lump below the chest.
此句中第一个“之”指的是“的”;第二个“之”指的是病症。
2.2语言内容歧义多变
2.2.1一词多义
现代汉语词素基本上都是由古代汉语词转化而来的,历史上,当它们以词的身份运用时,适应语言需求,派生出不同的词义。[4] “一词多义”是语言的普遍现象。“一词多义指一种词汇形式拥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相互关联的义项。”[5] 中医的突出特征就是语义的不确定性。中医中的一字、一词都是中医语言的高度浓缩,常常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寓意和医学知识,更是中医语言汉英翻译的重点。根据语义学,词义,指的是词的意义。据其历史演变,词义可分为本义和引伸义。前者指的是词汇的原义,一般来说是具体的、人类最初认识事物的意义;后者指的是从原义派生出来的词义。词义的引申可通过词义扩展或缩小,词义转换,类比或转喻等修辞手法放在具体的语境才得以实现。文化背景、语境、修辞等都会对语义的选择产生影响。
例13:“小便不利”
译:urination is inhibited
此处指小便不通畅。
例14:“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这里的下利指的是腹泻,一种病症。
译:vomit
例15:“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衣者,热在皮肤,寒在骨髓也;”
这半句中有两个“热”字,但是概念不同,第一个“热”指的是人体体温升高,即现代医学所讲的“发烧”,译为high fever;第二个“热”单纯地指热量。可译为heat。
例16:“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
译:the facial appears feverish
此句中的“热色”指面部出现热红色。
例17:“救里宜用四逆汤,救表宜桂枝汤。”
译:Sini Decoction
“四逆汤”指的是方药名称,适用于阳虚欲脱,冷汗自出,四肢厥逆,下利清谷,脉微欲绝。此时中医文化意象丰富,可用音译法翻译,保留中医方药的独有特色。
例18:“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译:adverse treatment
本句意思是,首次误用治法,虽然使病情严重,还不会导致死亡。但若再次误治,就会危及生命。“逆”指的是“错误的治疗方法”。
例19:“少阴病,四逆,其人或欬,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译:reversal cold of the four limbs
此处“四逆”意为“四肢逆冷”。
一词多义给中医翻译带来了巨大困难,这就要求我们在翻译时,合理运用古汉语与医古文知识,在中医药基本理论的指导下紧密结合临床实际,联系前后及上下文,认真分析思考,以探求多义词之不同含义。翻译时要立足中医这个语言使用域,因为语境可以帮助消除语义歧义性,借助语境交际双方可以澄清歧义,明确所指从而实现交际目的。[6]